从纷繁理论转向朴实无华
从本人的教学实践看,讲“药人方人”,可以让中医大学生们的思路发生转变,一方面,让他们从纷繁的理论中摆脱出来,转向朴实无华的临床技术;另一方面,让他们从“对病用药”以及“对症状用药”的思路中解放出来,转向整体的用药思路。所以,“药人方人”说的提出,是一种中医临床思维方式的技术调整。
体质的确定,是有效并且安全使用中药的基础。由于当前疾病谱的变化,中医的服务对象主要是慢性病患者,慢性病服用药物的周期长,如果不针对体质用药,常常会出现许多副作用。所以,“药人方人”的提出,也是有时代背景的。
以上列举的“药人”与“方人”,并不能包涵人类体质的全部,而仅仅是本人临床上常见的适合使用某种方药的体质类型,也仅限于亚裔黄种人。也就是说,我的“药人方人”说,不属于体质人类学的范畴,而是一种应用中药及其配方的技术。
我所认识的“药人”与“方人”,应该是药证与方证的延伸,尤其是突出药证方证中“人”的部分,也就是突出了患者的体型体貌以及发病趋势的特征,从而突出了药证方证的客观性和整体性。这样,可以使人更易于把握方证与药证,更容易从整体的角度看问题。换句话说,“药人方人”的提出,与其说是经验的传授,倒不如说是思维方式的强调。
重视患者的体质特征,是古典中医学的基本思想。在《伤寒论》、《金匮要略》两本书中,有许多有关患者的体貌体态特征及疾病易趋性的记载,如尊荣人、失精家、亡血家、支饮家、湿家、喘家、呕家、冒家、淋家、衄家等。这些病人的个体特征,为张仲景的处方用药提供了十分重要的参照及依据。本人的“药人”与“方人”,很多都能从张仲景所说的那些“人”、那些“家”中找到影子,比如黄芪体质与尊荣人相似,桂枝体质与失精家相似,麻黄体质与湿家相似。
作为处方用药的参照系,药人方人说具有一定的预测病情以及指导选方用药的临床实用价值。但这种体质归纳经验性很强,一些是经典的训示以及前人临床经验的提示和总结,一些是本人的临床经验,所以这个学说尚不十分成熟,需要不断改进和完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