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一些偷拍的工作,这是读者需要,但是你自己需要吗?你只是为了一份生计,为了换一部车,买一套新房,换一个女人或者一个男人,不做这些扭曲的事情,就不能活了吗?其实不是的。不管用怎样一种方式成功,都是悲剧。这不是人的问题,这是时代的问题,文明的问题。
虽然我在凤凰卫视那会儿很痛苦,但只是那时不懂事,不懂得享受生命给予你的东西。那会,我做过时事访问,当过财经节目的编导,还做过娱乐记者、体育编辑,什么都做。后来,台里给了我这个节目,表面是娱乐节目,其实是杂烩。生命给你什么东西,一定是以你的能力和缘分,给予你最好的了,你就把生命给予你的东西好好享受就好了。所以,我的痛苦不在于凤凰,凤凰对我非常好,命运对我非常好,只是自己当时没有智慧去享受。
我在凤凰做得最好的,就是在这个节目中推广了《思考中医》这本书,做娱乐不是我想的,是因为没有人做。我在娱乐节目里推广中医,这是方便法门。当时也挺丢脸,长辈都是知识分子,晚辈在谈娱乐这些东西。我尽量讲得不一样,但最后还是要落在娱乐,确实比较容易成功。
做娱乐节目的时候,让我能系统地去和很多人聊天,和导演,和文化人,后来去了百度,认识了很多科技界、投资界的人,我发现每一种界面的人,不管做什么,只要是做得最好的那一拨人,想法都是一样的,他们明白了几个简单的道理,第一,人生是无常的,第二,要用喜乐的心情面对无常的人生,还有就是,许多事情你是控制不了的,随它去。
焦虑后的“顿悟”
到了百度,我在做一个东西,主题就是“相信中国”,只不过借助了百度这个“法门”来做。
但最焦虑的时候也是在百度,事业发展得太快了,你的能力跟不上。一个30亿市值的公司变到300亿的时候,怎么办呢?我去的时候市值还不到10个亿,现在它的股价超过700美元了。这么大的事业,但我的能力不支持,那就不配了。
2007年年初,我去了印度释迦牟尼第一次讲经的地方鹿野苑,当时面对很多公关方面的问题,很焦虑。到了那里,我终于知道佛家为什么那么喜欢在树下得道。因为那么热,你根本不想动,一件薄纱,微风徐徐,只坐在那,而且热也不想吃东西,出家人在那种环境找到了最舒服的生存方式,我就按照这个方式坐着。第一天去了,第二天我又一个人再去,坐到后面泪流满面。我很多朋友都能体会到这种感觉,你只要在那站半个小时,让自己一个个关节放松。
现在看来,当时是生活出现了焦虑,命运就安排我到印度了,再到某个时候我就明白了。焦虑是高潮的前戏,有很多方法可以达到高潮,无所谓好与不好,都是法门而已,所以叫“如是这般”,顿悟也需要一个累计过程。我也不知道是否顿悟了,但当时我想明白了。
从印度回来后我就辞职了。离开的成本很高,但百度已经对我很好了,再要求就贪了。我当时觉得自己还不错了,出来之后发现自己真的很穷,没想到通胀那么厉害。尤其是做太美的时候,我是股东里最穷的。
我不适合在大公司做,大公司的管理会制定很多规则,一些人明明就应该拿两万块,但不能就给你两万,给了你别人怎么办,其他人怎么也要给一万八九吧。整个公司成本高了很多,就没法弄,但这样人才又会被压抑。小公司则不是,因为小,你值这个钱,能够创造这么多的价值,相对成本没那么高。打这个比方,是想说在大公司你必须学会收敛自己,达到整体平衡。为什么儒家讲仁义礼智信,说的都是你别太张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