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存,是世间一切生物的终极目标,病毒也不例外。
“动物身上的病毒有千万种,它们不停地传播到人身上,只不过在这么多病毒种子之间,能够适合在人类身上活下去的机会却是很少,不能存活的病毒就死去了,它们又不停地变异,直到变异成一个可以适合在人类身上活下去的病毒。这次墨西哥的小男孩就是一个例子,也许他周围的人也感染了这类病毒,但是病毒没有战胜人类,死去了,而小男孩感染的病毒却恰巧能够在人类身上生存,于是甲型H1N1就开始了人间的传播。”俞东征生动地给记者描述了病毒的优胜劣汰。
在这种淘汰机制中,病毒表现得似乎比人类更聪明,它更能为了适应而改变自己,而人类却很难改变自己。在不断地适应和变异中,病毒找到了适合在人类传播的病毒,进入人类的细胞,开始大量地繁殖。
“传播给人类以后,它都要经过那么一到两次的在人类之间相互传播的过程,这时候剩下的才是真正适合人类群体内致病和传播的病原微生物,这个时候传播速度就快了。这次的H1N1应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传播了。第一个病人是被发现在墨西哥的,像从墨西哥侵入到周围的美国、加拿大这些国家,它应该已经是很多次传播了。传播到中国它肯定不是从墨西哥传播过来的,它肯定是从其他国家传播过来的,这就造成了它已经适应了人与人之间的传播。”俞东征表示。
细菌:持久的战争
如果说病毒的可怕在于人类对它的未知,而细菌的可怕则在于其“顽固”。
“病毒是可以杀死的,但细菌一旦进入人的身体,它就在人体内持续地存在下去。”他说道。
细菌的生物学结构,决定了它是完整的生命,作为一个完整的细胞,它可以在不受任何限制的活着,不需要像病毒那样,需要借助宿主的细胞营养成分而活着,它的细胞里面有所有它生命需要的酶、排泄系统,它就是靠自己就能活下去。也正是因为它的这个特征,决定了人类与细菌的战争是一种持久之战。
人类最为熟知的细菌是鼠疫和炭疽。炭疽杆菌是出现在历史上比较久的一种细菌,也是战争中常用的一种生物武器,曾使无数人丧命。二战时期,日本731部队曾经大量培养炭疽病菌,并用活人标本进行实验。20世纪,美国只发现了18个吸入性炭疽病例,其中最近一例于1976年在加州被发现,大多数被感染者曾从事羊毛或羊皮处理工作。
而鼠疫,在世界上无时无刻不存在着。早在1910年和1920年,中国的东北就暴发了两次。
“鼠疫一直是在一定种类的老鼠里面,不停顿地流行的。这种疾病本来和人没关系,它存在于荒无人烟的地方。那么,当人进入这些地区不知道这里存在这种疾病,他就有可能从事一些会使自己造成感染的工作。”俞东征表示。
当人类去探索未知区域时,无意中接近鼠洞造成跳蚤的叮咬,或者捕捉旱獭剥它的皮吃它的肉,在这过程中受到感染,这时人就感染了鼠疫。
鼠疫在历史上曾经引起过三次世界大流行。公元6世纪,曾经发生过一次大的流行,主要发生在地中海的整个周边地区。当时死了上亿人。14世纪,这个时候就叫黑死病。黑死病有几个含义:第一个就是说它主要是恐怖的含义;第二个就是鼠疫会造成人们皮下大量出血形成黑斑。
但是鼠疫似乎在全球兴风作浪的机会也不会很大了,现代的环境已经决定了不能给它提供广泛传播的介质。
“相对病毒而言,对付细菌我们的尚方宝剑就是抗生素。”俞东征表示,但是人类滥用抗生素的事实让他极为担心,细菌出现了耐药性,乃至出现所谓的“超级细菌”。
寄生虫:与人类并存
寄生虫是一种侵犯人类最早的、历史最久远的疾病。
“但是,大多数寄生虫病不像细菌病和病毒病那么致命,大多数是能够和人类并存的,像血吸虫病那样造成严重后果的是少数。”俞东征表示。
但是寄生虫病对人类来讲有另外一种危险性。寄生虫会消耗人的精力、破坏人类健康并造成经济损失。它不像细菌、病毒那样造成人的大量死亡,出现严重的社会事件或者造成社会动乱。但是,我们和寄生虫的斗争比和细菌、和病毒的斗争要更加困难。
“因为寄生虫生存能力太强。也就是说并不是今天发现明天就能够消灭了、控制了的!毛主席曾经写了送瘟神这首词‘消灭一切害人虫’,但是到目前为止血吸虫病还是令我们比较头痛的问题,就是因为它的生存能力比细菌和病毒要强得多。”俞东征说。
在人类以养宠物猫为时尚时,却不知自己却跟猫身上的寄生虫进行了亲密接触。
“当猫爪抓破人体后造成伤口发炎,就有可能患有猫爪病,也就是巴尔通体病,刚感染的时候是一种很无关痛痒的小病,发发烧,难受两天,但是经过20年到40年以后它能对我们的心脏造成破坏。它就存在于我们的红细胞里面,积存到心脏的瓣膜里面,最后把心脏瓣膜破坏,造成一种严重的心脏病。人们都有可能想不起来他当年曾经养过猫,当初感染的时候很不严重,但是最后的后果是很严重的!”俞东征表示。
除此之外,弓形虫也是宠物身上常见的一种疾病,是中医所说的三尸虫。它是专性细胞内寄生虫,人感染了这种寄生虫,便患了弓形虫病。猫、狗的身上和口腔内常常有弓形虫包囊和活体,直接接触易受感染。